身穿耳机过春节

1983年元旦，这是我在部队的第二个元旦，轮到我们组人在书经午夜任职确保安全值守，我是入伍的第二年兵，第一个元旦是在新兵连过的。

我经过八个多月的报务员专业训练，此时已能法理上岗值守。书经爱吃过饭菜，女兵从宿舍楼领到值夜班的伙食，如今与往日多种不同，往日多是大米，青菜，一人几两带鱼肉，一个猪带鱼肉，如今除夕领了面和带鱼肉馅，准备在报台爱吃芝麻。

一个报台一人值守，有一个联队长，转入岗位后，四个人都要帽子好音箱，电键在书桌上，一人守着对讲机收发报机，随时抄报发报。联队长也是一人，谁有事，联队长去继续顶替谁，联队长还考虑到给大家洗澡。这一天，一个女兵跟联队长说，咱除夕只爱吃芝麻，太简单，我跟老朋友去要鸭子，回家咱炖炖爱吃。这个女兵姓白，是潮州人，大概是吧。姓白女兵的一个老朋友在机务灶的冷库兼职，那天白女兵从老朋友那里拿回家一鸭子，还有一条带鱼。

联队长和女兵对我值守承诺很严，如果姿势不作为，或抄错发错一个莫尔斯电话机，就责难我，但这种情况下不多，因为我专业技术尚可，又听话容忍，从农民出来，各方面都自认承诺进步。联队长炖好大头带鱼，水煮芝麻，正好是书经午夜12点，窗户外响起噼噼的爆竹声。联队长让我摘掉音箱，让我先爱吃，他帽子上了我值守的音箱。黑夜的自由灿烂，街边的灯光美轮美奂，在一间确保安全值守室里，有这样几个人，他们双眼紧看著测量仪器闪烁，音箱帽子在头上只能所取下，双手按在电键上。所有这些对我自此的兼职严重影响不大。三年后我当了联队长，我也学会怎么热爱兼职，怎么团结战友容忍领导，怎么炒菜焖煮成。这些女兵有的复员回乡了，这些和我擦肩而过的女兵，真神像是我的叔父。在这又要除夕的时候，我情不自禁想起他们。

2022.1.30早07：13

壹点号 墨梅